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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缩在被子里。春寒料峭,夜晚微凉。我捂着肚子,稍稍的向被单里靠去。很疼,很疼,全身一片凉意,就算是已经盖了这么久这么多的被子,还是觉得一片冰凉。 大哥在哪儿呢?是了,他今晚有事,不能打扰。不管怎样说,我都讨厌给别人带来麻烦,尤其是大哥。所以没关系,没关系,也许只是吃坏肚子了,忍忍就好,忍忍就好。躺在床上,我拽着被子,自我暗示着。 这样想着,肚子又是一阵绞痛。我按着肚子轻轻的揉了揉,感觉下身的私密处有隐隐的水迹渗出。不同于那种香甜的蜜意,而是真真正正的潺潺水流。到底怎么回事,我挣扎着起身,打开灯,同时掀开被子。 水蓝的床单上已经是血迹斑斑,再看我米色的睡裤上也是一片鲜红的血迹。 我心一颤,难道我要死了,怎么会这么多的血?我不敢再呆在床上,翻滚下床,跌落到地板。 夜色弥漫,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不动。身上依然泛着刺骨的疼,但是我已经完全忽视了。我乖宝宝一样的坐在那里,只是呆呆的望着床上的血迹。 好鲜红,好刺眼,这是生命的陨落前兆么? 好安静,好冷清,这是临死前的寂静与安宁么? 突然,身子一颤,感觉下身甬道狠力一收缩。我俯下身一看,潺潺的鲜血沿着白皙的小腿儿缓缓流去,在那抹晶莹亮白的肌肤上那抹细流仿佛有了生命般,不停的向前迈进,甚至是奔腾飞扬。唔,肚子又是叫嚣着疼痛起来,好疼,像生生的刮下血肉般,漫天痛意。 此时的我惊慌失措,只能看着那细细血流慢慢的由白皙的腿儿蔓延到冰凉的地板上,丝毫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棉花糖……棉花糖……快出来……木头接你回家了!” 什么,大哥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让大哥看到,不能,绝对不能让他担心。 我努力的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奔到浴室简单的换下我身下的血裤,然后拉起被子掩盖住床上的血迹,至于地上的血迹,胡乱的擦擦希望可以再暗淡的灯光下敷衍过去。 打开一条门缝,我扯开笑容,“大哥,凌晟哥哥,你们回来了啊?” 凌晟好像看出了什么不对劲样,推大门缝上前一步,捏起的脸仔细打量道:“棉花糖,脸色这么苍白,不舒服么?” 我摇摇头,急忙否认,下半身往门后微微的缩了缩。 这时,大哥大步走上前来,看了我一眼,开口:“开门。” 我还是摇摇头,不说话也不开门。 “开门,我不想一句话再说第二遍。”大哥声音温柔至极,但是无形中却隐含着深深的怒气。 我心中害怕,手一松,门就被大哥大力的推开。 大哥进门之后,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转头在室内打量了一番,然后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后,才回过头挑起我的下巴,“棉棉,你有事瞒着我?” 我心一酸,眼泪啪啪的落下,感觉下身又是极力的一阵收缩,肚子亦是一阵刀绞的刺痛,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要向前跌倒。 大哥眼疾手快的扶起我,摸了摸我的额,“怎么这么冷?” 这时,旁边的凌晟尖叫一声,“啊——血!” 我眼前一黑,陷入沉沉的昏暗之间,最后心里一个念头隐隐浮起,这样是再也瞒不住了吧。 不知道睡了好久,外界有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到我的耳里。 “她怎么还不醒?”暴躁的声音,是大哥。 “小姐第一次月事来潮,难免有些惊慌失措。而且小姐这么晚才第一次,难免……难免量会多点……”吕烟沙哑的声音有些微微的羞涩与尴尬。 “哈哈哈……”这虽然刻意压抑但是还是难免妖媚的声音是专属于漂亮可人的凌晟的。 “叶木头,笑死我了……你惊慌失措的杀人样居然只是为了棉花糖的月事来潮……哈哈……笑死我了……” 月事,这个吓得我魂飞魄散的血,居然只是女人的成长必经路的月事。 展之玫曾经提过,女人有了月事才会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曾经我还为了我为什么没来月事耿耿于怀,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就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 不过,没关系,经过了疼痛与不安的幸福才会倍加的珍惜,倍加的让人幸福。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轻轻的笑了笑。 “啊哈!”凌晟特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棉花糖,你装睡!你看她还在这儿笑呢!” 没办法,再也瞒不住了。我只得睁开眼睛,轻笑出声。 大哥快步走了过来,捧起我的脸,一脸担忧的审视片刻后,见我依然抿着嘴儿笑笑的模样有些不解,“有什么好笑的?” 我有些害羞的红了脸,支支吾吾,“没……没什么……” 大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吕烟打断道:“叶先生,接下来我会教棉棉小姐一些相关常识……” 凌晟拍了拍大哥的肩,“人家委婉的叫你出去呢,女孩子之间的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说完,凌晟摸摸鼻子,率先走了出去。 大哥岿然不动,“她以后还会像这样疼得晕倒么?要怎么才能预防?”话音落,门外隐隐传来某人跌倒的踉跄声。 屋内,吕烟面色有些微微的发红,看了眼床上也是红着脸的我又看了眼一脸严肃正经的大哥一眼,略略犹豫,但是还是开了口:“青春期的女子由于卵巢分泌的xing激素作用使zigong内膜发生周期*性变化,每月脱落一次,脱落的粘膜和血液经阴*道排出体外,这种流血现象,就是月事……” 大哥黑了脸,“重点!” 吕烟皱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做到我床边继续说:“棉棉小姐,一般月事持续五到七天,伴随着有痛经症状,也就是刚刚小姐觉得肚子绞痛,浑身无力,这就是典型的女性生理痛。因为小姐是初潮,难免会痛得厉害点,要治愈一般是依靠中医疗养和按摩,还有一种特别的治疗方法就温石疗法。这个我以后给你详细讲诉。小姐的痛经可以在饮食上注意。” “前一到叁天天经血量会较多,有时还会出现血块,合并下腹部的闷痛,这时可以吃麻油姜片炒猪肝,除了补充铁质之外,麻油姜片也有活血路的功用,有利经血及血块顺利排出。叁天以后则可以改吃麻油炒猪腰,来帮助子*宫的收缩将经血排干净。若是棉棉小姐嫌这样太麻烦了,其实整个经期都可以吃麻油鸡或是红糖煮姜汤都有帮助子宫收缩,将经血排干净的作用。月事期间要注意饮食均衡,多吃一些富含钙质、铁质的食物如:黑芝麻、菠菜、紫菜、海带、葡萄、苹果、不要吃冰品及绿茶即可。最重要的是平时也可以多多喝些枸杞红枣之类的汤类,保养保养,一般身体好的人痛经机会是很小的。” 讲完这些,吕烟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脸色发青的大哥,终于开口:“还有就是,月事期间严禁xing行为。” 话音落,我又是爆了个大红脸,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大哥俊脸上也罕见的飘起了一抹暗红。 一片尴尬,一片沉寂。 最后,吕烟率先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递给我一个小册子,让我好好的看看。 又是一片沉默,大哥和我两个大眼瞪大眼的对视了片刻后,我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大哥有些恼羞成怒,坐过来,握起我的脸,恶狠狠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我回头,看见他一副懊恼又尴尬的样子,偏偏还强装镇定,又是一阵没心没肺的大笑。 大哥动我不得,只能坐在床边侧着身子,赌气的不再言语。 笑了片刻,我感觉肚子有些微微的胀痛,不由得僵了脸,皱起了柳眉。 大哥见状,伸出大手扶住我,一改刚才的小孩赌气样,紧张兮兮的问道:“棉棉,你没事吧?” 我心中一甜,要大哥一个大男人插手这些女人家的私事,是委屈了点。伸手握拉了大哥的手放在脸边,轻轻的蹭了蹭,“大哥,我没事。我只是很开心,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大哥闻言一僵,随即又邪笑出声:“你不早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说完,还故意的探手捏了捏我胸前的柔软,笑得一脸深意。 我羞红了脸,侧过身去,决定不再理这个成天脑子里只有那个的大哥。 此举动又是惹得大哥朗声大笑不止,但是片刻之后大哥又是一阵委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哎……以后……就不是很方便了……” 我疑惑,“不方便什么?” 大哥小声嘟囔道:“不方便碰你了……吕烟不是说了这个期间禁止行房!” 说完,还状似惋惜的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 讨厌!我捞起一个大枕头砸过去,讨厌,这色心不死的男人! 日子就在偶尔欢笑偶尔打打闹闹偶尔恩恩爱爱中慢慢的滑进了五月。这个城市的五月已经开始初现盛夏的影子,天气闷闷的发热。 老实说,我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大哥这些日子会这么悠闲,每天都会有很多时间在家里……调戏我。同时我也很困惑,那个所谓的怀孕的乔悦尔为什么好像在一夕之间销声匿迹了,四处都没有她的痕迹。有些人说她羞愧自尽了,有的人说她带着孩子远走海外,决定重新生活了,还有人说她和乔振宇狗咬狗,然后同归于尽了。反正那时众说纷纭,但是却没有一个十分确定的消息。大哥当然对这件事是绝口不提,也许是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心。虽然大哥对乔悦尔并没有感情,但是起码也算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一场,这样直接的被人给带了绿帽,心中肯定是有疙瘩的。 不过,时间是冲散一切的良药。乔悦尔的事情在城中风风雨雨的闹了一阵子之后逐渐归于平静,且销声匿迹。很多人只是把目光集中在阮氏有个深情并能干的叶轩辕上,而乔悦尔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小角色,风一样的离去消失。这种安静,弄得我都有一种极度的错觉,仿佛她从来没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 不过,算了。这不是我关心的话题,没有了她,我倒是松了口气,这样总算觉得大哥完完整整是我一个人的,而且完全不用愧疚与不安。是她乔悦尔红杏出墙背叛了大哥,可不怪我横刀夺爱,监守自盗。 “唔……大哥……你不是在看报纸……”我指着面前的报纸,佯装怀疑的问道。 大哥耸耸肩,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是在看报纸啊……” “哼……”我转过身,投了一个鄙视的眼神,“那你的手放在我哪儿……” 大哥无辜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你是说你甜美的花*穴里么?”边说着,还边用力的往前一插。混蛋! 我哆嗦着腿,靠在大哥的胸前,轻声呻吟,“讨……讨厌……” 大哥呵呵一笑,炙热的气息喷在我敏感的脖颈后面,“宝贝,你好紧……” 说着,温热的薄唇也顺着洁白的脖颈慢慢的四处开始蔓延,微微的胡茬刺得我娇嫩的皮肤隐隐生疼,但是身体却又慢慢的升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微微气喘,反过身来搂紧大哥的脖子,双腿也跨坐在大哥坚实的大腿上。香甜的密处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灼人的热量与硬度。我酥麻一阵阵,情情不自禁的张口咬了大哥的脖子一口,凭什么每次都是大哥衣冠完整,而我早已经一丝不挂,凭什么每次都是大哥把我撩拨的浑身无力,颤着声音乞求道,大哥才会给我满足,给我舒畅…… 大哥丝毫没有注意道此时我强烈的不满,只是托着我的臀儿慢慢的在他包着裤子也能感觉到灼热的男性器官是磨蹭个不停,每每轻触却又浅尝辄止,插身而过。几次下来,我已经大汗淋漓,全身虚软无法动弹,只能用那双晶亮的大眼幽怨的盯视着大哥。 大哥扬唇一笑,薄唇贴着我的如玉耳珠轻言呢喃:“想要了么?小圆球?” 我哼哼唧唧,最终虚弱的点了点头。 大哥貌似得意的轻轻吻了吻我的嫣红小唇,大手也毫不停歇的解开了他自己身下的束缚,此时箭在弦上,气势怒发的千钧一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急切的敲门声。 林妈在外面焦急的喊道:“少爷,秦老爷出事了!” 秦老爷?莫不是外公,我浑身一震,炙热的情欲立即消退,贴着大哥的身子直直的就要站了起来,“大哥,外公……” 大哥压住我上扬的身子,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妈在外面怕是焦急万分,说话也微微有些哆嗦,“听……初少爷的电话里讲,怕……怕是过不了今晚了! 大哥闻言才慢慢的放开我,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还流动着未消的情欲与渴望。我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手却是哆嗦个不停,简单的胸衣扣怎么也扣不上。 大哥见状,轻喟一声,大手握住我颤抖的小手,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不要着急!” 仿佛黑暗中的明灯般,我无神的心智立马得到了光亮的指明,我舒了口气,最终冷静下来。 在我记忆中,外公并不是一个关系很亲近的老人。不要说他会像一般的长者抱着你坐在膝上摇摇晃晃,就是轻柔的摸摸你的头的机会也很少。 每每只有到了逢年过节,外公才会驱车来到山上和父亲小姨齐聚一堂,吃上一顿团圆饭。平日里,几乎是很难见到他的。因此,感情淡漠也纯属正常的。但是,对于这个见面次数不多的老人,我从内心深处是爱戴的,毕竟血浓于水,毕竟他还是我世上为数不多的血亲。在经历里那么的亲人的相继离世后,我再也不能接受有一个血系亲人离我而去。哪怕那是天意。 坐在大哥的车上,我不住的催促大哥,快点快点,好像再晚一点我就真的什么也不能挽回了。 大哥对我着急又频繁的催促虽然略显不耐,但是回头一看见我潸然泪下的可怜模样,却是有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狠力的踩了踩油门,车如离弦似的驶向医院。 后来的我在回忆那一天时,会情不自禁的想,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着急的催促大哥,如果不是我痛惜着唯一的一点血脉关系,如果我再稍微的晚到一点点的话,后面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我不会知道那些我一直刻意逃避的真相,也不会在困境中茫茫然不知所措,只能通过和爱的人互相伤害,才能确定彼此的存在。